新书推介 | 考古新视野《七至十七世纪墓主之位的考古学研究》
考古新视野《七至十七世纪墓主之位的考古学研究》
金蕙涵 著
2025年10月出版
ISBN 978-7-5010-8807-2
定价：98.00 元
内容提要
“墓主之位”是墓葬中以墓主为核心的礼俗安排,也是观察丧葬观念重要的切入点。本书将墓主之位定义为由家具、器物或墓主像框定的空间,随着墓葬空间、装饰题材和随葬品的变化而变化,并在丧葬观念的转变下呈现动态的意义。本书探讨的墓主之位,是以中原地区宋金仿木构墓葬的一桌二椅题材及其延伸的“墓主夫妇对坐图”为核心,在唐宋思想、文化变迁的背景下解读此一题材的多元化意义,前溯唐、五代河北因素对一桌二椅题材的影响,后继该题材反映的生死观念至明代的延续与转变。除了对墓主之位及相关题材进行探究,本书另在研究视角上展开尝试。墓葬为人所造,是复杂思维和情感的投射,同一墓葬装饰题材在分期分区展现的特色下应有多元化的解读,以突破“整体性解释”的倾向。除了儒家文献反映的视角,本书另从志怪小说、文人文集分析丧家的心态。在中古时期佛教汉化并深刻影响墓葬安排的背景下,从舍利崇拜、涅槃崇拜对遗体处理和情感投射的方式探讨7~17世纪墓主之位的特点、意义及丧葬观念的变化。
作者简介
金蕙涵,于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明尼苏达大学历史学系分别获得博士学位。曾任职于中山大学历史学系、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现为台湾东华大学历史学系助理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唐代至明代之丧葬礼俗与物质文化。近期关注课题包括明代墓葬中的供器、明代帝陵的制度演变等。目前于 Journal of Urban History、Material Religion、《政治大学历史学报》、 Ming Studies、《考古与文物》等期刊发表中英文论文多篇。
图书目录
绪 论
第一节 选题意义
第二节 研究概况与评述
第一章 中晚唐的河北因素
第一节 河北地区仿木构墓葬的传统
第二节 仿木构墓葬在河南地区的传播
第三节 倚柱、圆形墓与多边形墓
小 结
第二章 椅子题材早期特征的多元性
第一节 类型学与个案
第二节 低型家具生活中的高型坐具
第三节 灵座的组成
第四节 墓葬中的椅子题材
小 结
第三章 一桌二椅的分期分区研究
第一节 河南地区
第二节 山西地区
第三节 其他地区
小 结
第四章 一桌二椅的多重意义
第一节 晚唐墓葬中的椅子与宋金墓葬中的空座
第二节 墓主题材的有效性和时效性
第三节 工匠题记与工匠技艺的有效性
小 结
第五章 中古时期的思想变迁与死后想象
第一节 佛教与十王信仰的影响
第二节 人鬼关系
第三节 身体与情感
第四节 墓祭与坟庵
小 结
第六章 明代墓葬中的锡明器
第一节 《明集礼》 与官赐锡明器
第二节 东南地区的锡明器
第三节 九边地区的锡明器
第四节 宋元明丧葬脉络中的锡明器
小 结
结 语
参考文献
后 记
专家推荐意见（一）
宋金仿木构墓葬萌发于中晚唐时期的河北、山东地区,是北宋王朝的主要墓葬形式,一向为海内外学界所关注。围绕这类墓葬中相关题材展开的研究很多,涉及艺术史、考古学等学科领域。在学界丰富的成果下,如何在既有的材料和方法上提出新解是下一步的突破,而本推荐成果可以视为一种尝试。本书的主要架构始于作者在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博士论文,而作者在取得北大的博士学位后,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历史学系,师从明史专家王安(Ann Waltner)教授,并以明墓为主题完成了第二篇博士论文。本书便是在两篇博士论文的结合下修订而成,在既有的研究上扩展了研究视野,并提出新说,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如下:
其一,选题整体连贯性强,充分与海内外学说接轨。本书在详尽占有墓葬资料的基础上,通过对已有研究成果的系统梳理,开创性地从长时段的角度对宋金仿木构墓葬中一桌二椅及对坐图进行研究。这种研究范式此前在该领域中尚不得见,已有的研究仅限于宋金时期,而较少系统考察该题材的来龙去脉。本书详细分析了中晚唐葬俗对北宋的影响,并探讨了北宋仿木构墓葬与元明以后葬俗的关联。由于这个崭新的考察视角,宋金仿木构墓葬中的题材被置于中国墓葬装饰的长时段发展中进行研究,整体连贯性较强。在“唐宋变革”的讨论中,丧葬观念的变化较少被触及,本书的研究成果有助于与相关历史领域展开对话。此外,此一议题广受海内外学界关注,外文著作甚多。本书充分吸纳了海外的研究成果,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反思,提出新解,不但提高了此一议题的学术高度及可视度,亦有助于促进海内外学界的对话。
其二,观点突出,论证周密,说服力强。学界同意宋金仿木构墓葬多为非士人阶层所用,由于非士人阶层并未留下太多文字资料,过往的研究大多从礼制层面推断仿木构墓葬中装饰题材的意义。本书重点考察了宋金时期正统礼仪之外的丧葬观念,以及汉地佛教对丧葬习俗、观念造成的影响。这种考察较为符合宋金仿木构墓葬墓主的身份和民间社会的思想状况,有助于我们更生动、贴切地理解宋金墓葬中以墓主为核心的题材及其在墓葬中的功能。此外,目前的研究大多着重于解读图像的意义,本书作者具有民族学、考古学、历史学的学习背景,因此在解读礼经、志怪小说、舍利崇拜、考古材料、涅槃崇拜对遗体的处理和情感的投射时,并不拘泥于礼制的分析和千人一面的视角,强调从民俗、情感、仪式等方面,多方位地从考古学的分类中,探讨中古时期对于死后世界的理解以及丧家面对亡者的心境。
其三,考古学研究方法与解读考古材料的新尝试。本书在以考古学方法研究物质文化的基础上,更着重探讨创造物质文化的人群,并认识到即使是类似的群体也存在思想上的复杂性,类似的题材也可能存在多重的意义,呼应了学界近年来的关注点。目前,对于仿木构墓葬的研究,更常基于士人或礼制的标准来分析非士人的丧葬观念,进而解读仿木构墓葬中的题材,并将这些非士人阶层视为对同一装饰题材具有同样理解的整体。在学界既有的基础之上,本书加强对志怪小说、佛教信仰、累积功德等材料的分析,以期更接近仿木构墓葬使用者和制造者的视角。文献和考古材料的多样性显示,受不同丧家因为区域文化或对死后想象的不同,在面对同一题材时可能产生不同的理解。
本书除了在长时段发展脉络中探讨墓主之位的问题外,也重点分析了几个专题性的问题,包括唐代椅子的性质、仿木构墓葬中工匠题记的意义,明代锡明器的组成、发展、分布以及锡明器与礼俗的关系等问题,有助于个别子题的进一步发展。
本书在展开论证时有综述,有辨析,其中不乏独到的新见,反映出作者较高的研究水平、较强的思辨能力。作者在论述中不避难题,在博引前人成果的同时,也提出了个人见解,深化了各课题的研究。本书具有重要的意义,是一部值得推荐出版的学术专著。
齐东方
专家推荐意见（二）中文译稿
我强烈推荐金蕙涵博士出版《七至十七世纪墓主之位的考古学研究》,此书结合了她在北京大学完成的博士论文,以及在此基础上于明尼苏达大学完成的另一篇关于明代墓葬的优秀博士论文,而我是她在明尼苏达大学的导师。我对其研究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在于考古学材料与历史学文献的结合,这两种材料不总是指向同一个方向,许多时候,考古学材料反映了文献所未记载的历史。金博士的研究兴趣是从墓葬出土的物质文化探索生死观念,并尝试促成物质文化与情感史之间的对话。近年来,许多艺术史学者在墓葬研究上出版了出色的成果,但金博士的研究展现了更多丧葬文化与现世经验的复杂性。
此书有诸多创新之处,首先是在长时段的研究中观察墓葬文化的延续与变化,以墓主之位为中心可以更有效地分析墓葬文化,不但关注亡者,也探索生者。“一桌二椅”的题材是此书研究墓主之位的主轴,在仔细的分期分区研究后,运用佛教和志怪小说对该题材的变化进行解释。在中国历史的发展中,佛教视角中的死后世界在宋代影响甚巨,即使正统佛教的发展不及唐代。在书中,她展现了亡者的身体在宋代受到更多的重视,特别是过去多将对亡者的纪念寄托于祠堂中的神主。佛教地狱的观念强化了生者与死者的互动与情感连接,相较于祠堂祭祀,这种连接在墓葬的设计中更具体而生动的展现。过去关于唐宋变革的探讨多着重于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转向,而此书展现了基于亡者与生者互动的生死观念也在这段时期发生了变化。
金博士以明代的锡明器持续观察中古以后墓葬反映的观念变化以及身体在纪念亡者上的重要性,明代丧葬制度的变化已为学界所关注,而此书的贡献是在长时段、多区域的视角下,结合丧葬活动、文献材料和情感史的发展,细致的刻画了丧葬活动与死后想象的关联。
她既有的研究已经令人印象深刻,而其持续的研究更加重要。金博士的研究涉及了皇室恩赐的随葬品对于墓葬文化的影响,更深入讨论了相关发展与明代墓葬中三供和五供的关系,三供和五供更象征性的暗示了在祠堂中的祭祀方式被用于墓葬之中。这是此书重要的创见之一,而整体论点的精炼更加深了此书的贡献。
据此,我大力推荐此书的出版。
王安（Ann Waltner）
精彩试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