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介 | 考古新视野《以殷制戎：泾水流域商周聚落与社会研究》
考古新视野《以殷制戎：泾水流域商周聚落与社会研究》
马强 著
2025年9月出版
ISBN：978-7-5010-8325-1
定价：156.00元
内容提要
本书以泾水流域的商周聚落与社会为研究对象，主要依据考古材料，结合铜器铭文、文献资料以及学者的相关研究，考察了泾水流域内西周时期周人对其西部门户的经营和管控模式。
泾水流域内西周文化聚落就规模而言，有四级聚落模式，且多属于居葬合一性质的聚落。聚落内多种人群杂居，体现了边疆区域内人群构成的复杂性。殷遗民族群在聚落内处于统治地位，其遗址主要是军事堡垒。姚河塬遗址位居大原——戎人的大本营，处于第一道防线；渭水流域的秦人先祖和泾水流域内的于家湾、白草坡遗址，以及申、吕、缯等异姓侯伯处于第二道防线；西头、史家塬、高家堡等遗址处于第三道防线。这些聚落均处于泾水流域的交通要道，是周人有意布控的结果。
这项研究表明，西部地区在西周早期是周人稳固的大后方，这主要得益于周人所采取的“以殷制戎”的军事策略，这些殷遗民据点深入戎人腹地，占据着泾水两岸及其支流的重要地理位置，是保西陲的重要军事力量。西周中期，戎人势力突然崛起，沿泾水谷地不断东进，这是殷遗民集团地位下降后转变为戎人的缘故，殷遗民集团的戎化加速了西周灭亡的进程。
作者简介
马强，南京大学考古学博士，西北大学考古学博士后，研究馆员。国家文化英才、宁夏回族自治区领军人才。主要从事考古学研究工作，主持宁夏姚河塬遗址考古发掘，该遗址荣获“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田野考古奖二等奖”“中国考古新发现”等奖项。主持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全国考古人才振兴计划项目、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宁夏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曾赴俄罗斯、伊朗、日本等国参与国际考古合作项目。
图书目录
绪论
第一章 泾水流域商代诸文化遗存
第一节 泾水上游地区诸文化遗存
第二节 泾水下游地区诸文化遗存
小结
第二章 泾水上游地区的西周文化遗存
第一节 平凉地区西周文化遗存
第二节 庆阳地区西周文化遗存
第三节 固原地区西周文化遗存
小结
第三章 泾水下游地区的西周文化遗存
第一节 长武县西周文化遗存
第二节 旬邑县西周文化遗存
第三节 淳化县西周文化遗存
第四节 泾阳县西周文化遗存
第五节 高陵区西周文化遗存
小结
第四章 姚河塬西周城址
第一节 姚河塬城址研究
第二节 姚河塬墓地研究
第三节 姚河塬遗址文化因素分析
第四节 聚落属性、族群构成及等级
小结
第五章 泾水流域聚落结构与社会研究
第一节 遗存的分期及年代
第二节 聚落的结构与层级
第三节 人群构成及等级
第四节 社会生活
第五节 聚落的性质
小结
第六章 西周王朝对西北的经略
第一节 相关问题的提出
第二节 东土殷遗大西迁: 泾水流域西周遗存新识
第三节 以殷制戎: 周人对泾水流域的管控经营模式
第四节 成败殷遗: 西周王朝灭亡之外因
小结
结语
参考文献
附表
索引
后记
专家推荐意见（一）
泾水流域西周时期的文化面貌过去由于考古工作较少，各地虽有一些零星的发现，但学界的认识总体不是十分清晰。宁夏彭阳姚河塬遗址的考古发掘和研究，使得我们有机会重新审视周人的西北边疆地区在西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马强在博士论文基础上完成的《以殷制戎：泾水流域商周聚落与社会研究》这部著作，就是充分利用以往在泾水流域各地的文物普查资料和铜器铭文资料，重点剖析姚河塬遗址的重要考古发现，系统地梳理和阐释各种错综复杂的文化关系和人群结构，得出的一个重要的研究成果。
商周之际，泾水流域是西周王朝西进和戎狄民族东侵的重要孔道，马强的这部著作首先细致地梳理了在泾水流域各地的已有考古发现资料，分析各个考古学文化遗存的内涵，区分出了周人、殷遗民、姜戎、寺洼、土著等多种不同成分的人群。
在晚商时期，泾水上游地区除分布有寺洼文化人群外，还见有铲足鬲为代表的戎人因素、联裆鬲为代表的周人因素等，从经济形态看，多是从事半农半牧的人群。泾水下游地区主体文化面貌是先周文化和商文化，还见有与密须有关的碾子坡类型，与北方文化因素相关的断泾二期遗存等，所以，在泾水流域下游地区，晚商时期的文化遗存面貌复杂，文化内涵较为丰富，多种人群如姜戎、氐羌、周人、商人杂居。
到了西周早期，泾水上游地区的遗址数量大幅增加，且不乏一些高等级的墓葬遗存，如白草坡墓地等，从族群成分看，出现了众多的殷遗民遗存。而同时期泾水下游地区的遗址数则相对较少，这反映出此时周人对泾河上游地区的重视程度要远远高于下游地区，这个时期是周人控制力最强盛的时期。泾水下游地区还是以周人势力为主体，殷遗民的遗迹很少，可见，周人对整个泾河流域的管控经营采用的是分级制，泾河上游是周人最重要的防线。姚河塬遗址所处的大原地区，原来是戎人的大后方，经过西周初年大量迁移殷遗民于此，使得当地的土著以及部分戎人处于殷遗民的管辖之下。同时，周人也迁入部分底层民众以及姜戎、寺洼等人群实边，形成了一个由殷遗民治下的多种人群混杂的聚落社会。
到了西周中晚期，泾水流域内的遗址数量整体偏少，反映出西周中期以后周人势力逐渐收缩，但姚河塬城址作为周人西北边疆的军事前哨基地，一直延续到西周晚期，也表明了西周王朝对该区域的有效控制。
通过对于泾水流域长时段的遗址分布状况和族群变化的分析，可以看出，该地区在西周历史上的地位和重要性始终处在动态变化之中，结合文献记载和铜器铭文资料，可以认为周初迁殷遗民于泾水流域改变了周人与戎狄在这一地区的力量对比关系，周人获得了稳定的西北边防，此时期以殷制戎是一项成功的边疆管控模式和策略。西周中后期，随着以殷遗民为代表的军功集团实力的逐步削弱，其社会地位也开始下降，而戎人势力快速增长，甚至出现了殷遗民戎化的趋势，这使得泾水流域周人与戎人的力量对比关系再次发生了逆转，最终，西周因此而灭亡。
马强同志的这部著作，从细节分析入手，在充分占有考古资料和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通过抽丝剥茧般的层层考证，证实了殷遗民人群在泾水流域的存在及发展变化，为我们呈现了西周历史上周人与戎人角色转换、力量对比关系的此消彼长变化过程，揭示了西周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因此，可以说，这部著作是当前西周考古和西周历史研究的一部佳作，值得向广大的读者推荐。
水涛
2021年7月29日
专家推荐意见（二）
泾水流域处于西周王朝的西北部，是周人重要的门户。该流域内的西周文化遗存从20世纪60年代至今陆续有发现，根据马强的统计，整个流域内有西周文化遗存400余处，但经过正式的考古发掘和抢救性清理，再加上零星的铜器出土地点，时代明确的遗址点50余处，经过正式发掘的仅有白草坡、于家湾、高家堡、姚河塬、西头等几处遗址。以往出土的材料多未发表，或散见于地方志、内部刊物等，器物也分散于各市县博物馆。此次，马强的书稿对这些材料进行了系统的梳理，通过零散的文字记述和各博物馆馆藏记录，将散见于各处原本属于同一出土单位的铜器、陶器、玉石器、骨角器等遗物归位到原出土单位，并制作图表予以刊布。虽说是旧材料，但是大多是第一次完整地公布，明晰了该流域内西周考古学文化的面貌。
书稿主要的关注点是西周时期泾水流域内的聚落与社会问题，尤其是殷遗民集团在西部地区的社会结构。研究手段上主要依据考古材料，同时结合铜器铭文、文献资料以及学者的相关研究论著，考察了泾水流域内西周时期周人对于其西部门户的经营和管控模式。
首先，将泾水流域的考古学材料进行整理，重建该流域内西周遗存的文化脉络，分析得出殷遗民在该区域处于很高的等级。其次，对泾水流域内的西周聚落和社会结构进行研究，得出流域内存在着四级聚落模式，聚落内人群复杂，有多种人群混合杂居。其中，殷遗民集团和申、吕等姜戎集团虽臣服于周王室，但在泾水流域内却处于支配地位，之后将关注的重心放在了对殷遗民族群的研究上。
对西迁的秦嬴先祖进行个案研究，探讨周王朝“以殷制戎”的治戎策略，并通过秦先人在抗戎过程中的种种史迹来反观整个西部地区殷遗民在抗戎过程中的重要作用。西周早期对殷遗民集团采取怀柔、绥靖策略，使其在融入周人的文化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固有的丧葬习俗等文化传统，并有诸多的自主性，实际上是作为周人重要的“邻居”而存在。
泾水流域内殷遗民族群作为外来迁入的人群，在军事上虽保有优势地位，但人数上处于劣势。其所在的聚落内却生活着周人、寺洼人、姜戎、土著戎人等人群，这就必然产生融合，西周早期殷遗民墓葬已开始随葬北方系青铜武器、工具等器类。西周中期开始，殷遗民因拥兵自重，以及逐渐向“ 戎人化” 发展，开始游离于周王朝的管辖，因而遭到了穆王、恭王的西征讨伐，从而加速了殷遗民的“戎化”。通过宇村谢家遗址及墓葬和金文等材料对比进行分析，认为到西周晚期殷遗的器用制度已经完全转变成为戎人的器类，仅保留少量铜容器。西周中期以后的殷遗民迅速转化成为戎人，且走向了周人的对立面，已经被周人统称为西戎， 这是整个西部戎人势力突然崛起的重要原因。西戎联军一路东进，最终灭亡了西周。
本书从材料出发，提出并阐释周人对其西北门户的管控和经略情况，尤其是姚河塬遗址的属性是分封诸侯国都邑城址，是个重要军事据点，也是周人重要的军马场，周人对西部的征伐与获取马匹资源有关；周人“以殷制戎”的边疆管理模式；泾水流域内存在四级聚落模式；周人在西部的管理采用殷遗民聚落为主阶梯式的防控体系；西周中期对殷遗民采取过军事打击; 殷遗民群体的“戎化”是西周王朝灭亡的外因等均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
我很乐意推荐这部书稿出版，与学术界分享周人西北边疆研究的新成果。
罗丰
2021年8月8日
精选试读
